秋樂

古董店奇談(八)

世上總有些人不照常理走，命數難摸，張啟山是其一。

就在幾個人正邊討論接下來的行動，邊等張家兄弟把銅鏡研究完，突然張啟山拎起銅鏡的鍊子，悄無聲息的走到齊恒的身後。當齊恒意識到不對的時候，金屬的冰冷已經浸入皮膚，緊接著是屬於另一個人的體溫，他狠狠打了一個顫抖，就聽到張啟山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銅鏡別在弄丟了，和二响環一同成為我的吧，在那之前要好好的保護喔！"末了還在他的耳後親啄一口。

許久齊恒才回神，捂著被親過還在發燙的地方大罵"張啟山你大爺的地痞流氓"搶過狗五懷裡的三寸丁對著張啟山"我.絕.對不會在讓你接近我半步，否則……"
"否則怎樣？跟我姓張？"張啟山很不要臉的笑容燦爛。
"我就跟你弟一起名日山！"齊恒氣得不想在看張啟山那張臉，話烙完就轉頭不去看，所以沒看到張啟山正黑著臉，怒視張日山。日山心好苦，轉頭看有沒有人能救他，就發現齊恒的兩名好友邊安彿撫炸毛的他，一邊同情的看向自己……我才是需要被安撫的吧？

幾人又折騰了一會之後，才準備啟程去查吸魂石的來歷。
正在收拾東西的齊恒，發現孑然一身的張家兄弟佇在一旁當門神等他們，不免諷刺道"張大佛爺不是要去抓鬼嗎？情報也到手了，可以走人了吧？沒人攔你！"
"我跟你們一道，銅鏡和二响環的問題，還想跟老闆您好好討論，在說，剛剛也說了……"張啟山不怒反笑的看向齊恒，齊恒沒好氣的亮出一張符丟向張啟山，堵去他後面的話。
"老子這輩子都是自己的，軍痞滾一邊去！"
"軍痞阿……你那毛樣，有得拼了，哈哈哈"狗五經過的時候，故意瞄了一眼，樂呵的離開了，解九同情的嘆了口氣"老八雖然豁達，在感情還是比較保守，你好自為之"

"哥……"張日山伸手企圖想要扯掉張啟山臉上淡化透明的符"小老闆是黏膠水嗎？這麼難撕？"

張啟山揮了揮手示意別浪費力氣了，嘴角卻揚起意味不明的笑容。
堂哥戀愛了，所以傻了，這是張日山離開前下的結論。

不知是不是符咒的威赫起了作用，一路上張啟山不在時不時走近齊恒，想方設法要撩撥他的情緒，加上禁聲符的效用還在，幾個人順利抵達圖書館。狗五因為帶著三寸丁，不能進去，所以他留在門外的休息區幫「蔣世」處理他的霸凌案，「蔣世」是當事者，也被留了下來。

一進門眾人楞了一下，苑如高級酒店的大廳，大串水晶燈吊在那，折射下來的光特別扎人。小滿早就習以為常，徑直走向服務台，不一會就回來回報，表情有些為難"工讀的學姐說在三樓歷史區的盡頭，要借鑰匙。"

"那就借唄？又不是難事？"
"很難……"小滿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說"恒哥你還記得曲大媽嗎？"

齊恒一楞，這名字聽起來很熟悉……不一會他就想起來是誰了，曾經聽小滿說是個很尖酸刻薄.愛貪小便宜的大媽；因為保管圖書館很多重要房間的鑰匙，如果想要借一些珍貴書籍或是資料就必需向她繳一筆出租費用，聽說金額還不少，在這資訊發達的電腦化時代，沒有東西是查不到的，但還是有些年代久遠的歷史資料，是網路觸及不到的，因此還是有些同學為了自己的畢業論文，忍痛花自己好幾個月的打工費用去租一把鑰匙。

"怎麼了，很難搞的話，不然用搶的？"張日山看齊恒半天不話說，忍不住插嘴。

"去去去！你這個呆瓜！動不動就是搶，咱們是文明人，別像個地痞流氓好嗎？兩兄弟都……"軍痞兩個字被張啟山的一個眼神，嚇的吞回肚裡，雖然中間隔了兩三個人，他的視線卻沒影響到分毫，還是那樣明顯。"總之我有辦法。"

"恒哥你要出賣色相？聽說那大媽可喜歡帥哥了，尤其是你這種白白淨淨的，就聽說好幾個學長被她性搔擾……欸！"齊恒往小滿的頭一巴掌拍下去"臭小子，在你眼裡爺是這種人嗎？"

不用轉頭也知道，張啟山現在的視線熱的快在自己身上燒出洞了，拜託能不能放過我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老板？

齊恒尷尬的咳了一聲，找回一點自己的氣場後說："我說不通還有解九，你九哥哥學法律的，隨便說幾條都能壓死她！"

本以為這回沒事，結果解九突然腦袋抽風，一個搭肩過來，低聲對他說"法條是不能亂說的，你下回別亂教！"

"沒學法律都知道她犯法了，你只是強調細節好嗎？"眼角餘光飄過張啟山，果不其然他在瞪自己"小九九你看那天師到底想幹嘛？一直瞪我，哪惹他啦？"

解九也有感覺到，沒敢回頭，只是輕咳一聲底語道"人家那八成吃醋，你可小心了，一不注意就會被吃掉！"末了還同情的拍了拍齊恒的肩，接著招乎小滿找人，留下一臉朦的齊恒諾諾的轉頭，張啟山現在臉黑的似閻王厲鬼，彷彿真要將人生吞活撥剝，齊恒全身雞皮痞疙瘩爬滿身。臭小九九你嚇我，我一定要把你的風流事告訴吳玄，咱們一起死。邊想邊握緊口袋的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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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大媽是個豐腴過頭的肥婆，遠遠看她走過來像頭幼熊，近看的時臉上的肥肉一層一層，說話的時候又尖又細，看到齊恒幾個帥小子之後，又故意裝嗲裝溫柔，看得張啟山幾人差點沒把剛剛吃的回歸大地。

就齊恒一個人不知為何直盯的她的臉。

"如果你們想跟人家借鑰匙，當然可以啦，只要……"曲大媽舉起粗大的食指頭，自以為性感的輕咬說"你們其中一個陪人家約會，鑰匙就能無條件給你們喔？"

解九抖著手，扶了扶滑掉的眼鏡，他有點後悔沒和狗五在外頭蹲點，至少還可以來個兩人世界，自己真是腦袋進水才跟過來！

張日山則是小臉刷白，低聲對張啟山說，"哥你符還有嗎？我想這應該不是個人，趁她還沒攻擊，咱們先收了吧？"

張啟山沒應聲，指了指齊恒"你看齊老闆"嘴角揚起了好看的笑容。

張日山順著張啟山的視線看去，齊恒正一認真的盯曲大媽的臉，修長的指頭時不時的互相交點在數術"他在做啥？"

"他在算。"

"曲.曲大媽……看鑰匙多少錢，我哥買單，您看您花樣年華，找人陪一定不成問題，咱們這幾個，任誰陪您回去都不好跟媳婦交待，所以……還是……"小結結巴巴的撒著謊，小手不安的扯著齊恒的衣角，結果曲大媽轉頭看著他身旁的齊恒，咧嘴一笑，好像是看上他了"那小哥就不錯阿，從剛剛就一直盯著人家瞧，怪不好意思的."

小滿心裡罵娘，這事要怎麼收拾，他家老闆腦袋突然進水，沒事盯人看，反倒引來一隻賴蛤蟆……小滿還沒想好方法保護自家老闆，就響起兩聲尖叫，回神看到張啟山摟著自家老闆，示威的瞪著曲大媽。

其中一聲是齊恒的驚呼，沉思到一半，突然一股熾熱的體溫貼近，嚇了一跳"張啟山你幹嘛！不是要你不準接近我嗎？快放開我！"
"安份點，再吵現場奸了你！"齊恒身上飄來淡淡壇香味，好聞得讓他有些起了反應，沒想到齊恒卻還在他懷裡不安份的扭動，張啟山一邊低吼警告一邊按住他的腰。
齊恒聽他的話，身體一僵，這才緊張的左顧又盼想找人救他，卻發現解九他們不知為何離的好遠。遲頓的齊恒不知道自己差點就被人非禮，是張啟山救了自己。

齊恒看到對面曲大媽的表情像看鬼一樣，他有些不解，但是還是沖著她笑了笑，“這位大姐，家中最近安好？“
肥婆聽他這話，臉上的肉一顫“兩個孩子身體一直都不好是嗎？是這幾天發生的對嗎？“
 
“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肥婆嘴硬的說著，但是她有些急臊的搓著自己肥手，透露出自己不安，“我兒子他很好，只是天氣變化染上風寒罷了。“
 
“如果真的沒有的話，接下來我說的，你也可以當我一個人胡言亂語“

齊恒拍開張啟山放在腰間的手，沒好氣的橫了一眼。他真不懂為何這俊俏小子總是針對自己動手動腳的？難不成就因為自己阻止他跟蔣世？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齊恒一本正經的說道"女人化妝的目的是為了掩飾，而你用在多脂粉都蓋不掉腐肉的味道。月桂葉.柳木.桃枝泡水雖然可以避邪，但是沒有搭配符咒，只是一般的水。"
曲大媽此時身體顫抖，眼神遊移的不知所措，塗鮮艷口紅的嘴唇欲言又止半天沒擠出一句話。

"看你眼睛的紅點，我想時間也不多了，遲了就沒救了。"碰的一聲，曲大媽身體像是洩了氣的皮球，攤坐在地上，手指顫顫微微的抓住齊恒的褲角"大.大師…您要救救我們阿！我兒子他們快不行了----!"

"東西您有帶在身上嗎？"

曲大媽抬起頭，這時候她的妝早己被鼻水和淚水搞糊了，那臉真是無法直視，只有齊恒能面不改色的安撫。曲大媽猛地點了點頭，揚聲讓他們跟去辦公室。

"佛爺一會我們就能知道墓主的來歷了。"
"你肯定？"
"雖然狗五不在，但是我隱約聞到混著土的血腥味，看她穿著打扮不像是沒事會去後山的，那就有一種可能……"
"她向學生收賄，收到某樣墓裡的東西，沒想到卻是咒縛的媒界，害自己中蠱了？"
"不愧是佛爺，僅從一點細節就推斷出這些……那些學生膽真大，竟然敢進墓裡拿東西。"
"這些還只是推測，得看了東西才知道。"
兩人在後頭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前頭幾人卻還沒搞清楚狀況，"張大哥……"
"你叫我副官就行了，綽號"
"喔……"小滿撇了撇嘴，很想問原因，但是看他的表情，又將疑問吞回肚裡"張副官我們接下來……"
"我不知道，佛爺有自己的打算，不論是什麼，我都會好好的遵從！"
"阿？"這是盲從吧？
"就說你呆瓜還不信？佛爺叫你吃屎你去不？"
"佛爺不是這種人！"
"得了吧！"齊恒揮了揮手不打算理張日山的辯駁，幾步追上最前頭的解九，低語幾句後，解九轉身離開。

"恒哥，九哥他去哪？"小滿看著解九離去的背影很是不解。
"這事還需借狗五的三寸丁，我的護心鏡已經被穢物沾染，暫時是用不了"
"放心，有事躲我身後，我保你平安。"
齊恒一楞，轉頭就見張啟山堅定的笑容。那麼熟悉，安全感瞬間冒出頭，臉頰突然一股濕熱，張啟山抬起手，輕輕擦過"傻瓜，別哭了。"
僅僅一句話就讓他的情緒潰堤，倒在張啟山的懷裡，啜氣大哭。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張啟山眼神示意兩人先走。
張日山頷首拖著不知所措的小滿走。

因為齊恒情緒失控，拖延一些時間，兩人抵達辦公室的時候，解九他們也差不多到了。

等的有些不耐煩的狗五正想要數落幾句，看到齊恒哭腫的眼，心一軟，轉頭就要打張啟山出氣，被齊恒制止了。

"我沒事，不是他的錯……三寸丁呢？"

"汪！"毛絨絨一個小頭從狗五的袖子鑽出來，小眼水汪汪的看得人心軟忍不住要捏兩把"來，跟齊愷叔叔走！我們去玩……"還來不急轉進辦公室，狗五就將他扯到一旁"我有事要跟你說！"

也不管張啟山同不同意，就用種很曖昧的姿勢在他耳邊低語。

解九拍了拍張啟山的肩"你得習慣，不然隨時要備血壓藥。"

"剛剛通知同事去查「蔣世」的事了，結果刑案組的同事跟我說，校長死了！被發現在山下入口處旁的草叢。我覺得這事有問題……"兩人有默契的轉頭向了張啟山一眼,"都死了四天了，還在那麼明顯的地方……"

"他們也是被引過來的，現在來看，不排除是同一人所為。只是這個人的目的是什麼？如此大費周章，又為何求？"
"還有你快給陳皮那小子打電話，不然他快炸了。"
"皮皮……我的手機呢？小滿……"還沒說完，就看到張日山摀著耳朵，委屈的把自己的手機遞過來，還低聲抱怨哪來的母老虎。

齊恒接過電話，強扯笑容輕聲說"皮皮阿……"

"皮你娘，臭算命你死哪去？老子電話要打爆了，都不接，敢情在躲我？"

"怎麼會呢……丫頭那有什麼事嗎？"
"還不是你訂的東西……要不是師娘說你得親收，我早就丟店裡了，你她娘的到底在哪？"
"我在小滿學校阿，不然皮皮……"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話通另一端傳來雷擊的巨響，緊接著是陳皮罵罵咧咧的聲音。"陳皮你那邊發生什麼事了？人有沒有怎麼樣？"

"……臭瞎子你給我待在原地，師娘算出你有劫，敢亂跑我擰斷你的頸子！"
"皮---"電話那頭被切斷了。狗五這頭電話也剛結束，表情難看的對他們說"剛剛突然天氣異常，天上擊下三道雷，打在幾顆百年老木上，雖然沒傷到人，但是那些樹都被連根拔起，說要清理得花上一天，暫時無法下山了。"

"看來是開始了……"齊恒和張啟山交換了眼神，後者點了點，先進去辦公室。
"陳皮現在已經在山下，那孩子鐵定有辦法把法器給我帶來，在他來之前，不要做無謂的爭鬥。這話雖是對著狗五說的，同時也是說給在旁邊呆站著的「蔣世」聽，"祢好不容易成仙，還沒能好好把握能力前，別撐強，有事能躲就躲！"

拍了拍他的肩，一把拉過還想要補充什麼的狗五進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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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要開啟副本模式
小王怪靠得蓮花舌
大BOSS得靠神裝
不怕神一般強大的怪
就怕豬一樣蠢的隊友
(抱歉又斷在奇怪的地方……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