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樂

夢憶錄(十二)上

沒看過古劍正劇,內容全是ooc,看過原劇不能接受的朋友請繞道


那是和平常一樣的夜晚,今個輪到陵越去撿柴,離開前陵端意外的提醒他要小心,他看這林子挺安全的,也就沒放在心上,因為這樣,當他遇上發狂的古龍時,後悔自己大意卻也來不及了,只能拔劍硬跟牠拼。

似乎早料到自己會出事,在陵越拔劍沒多久,陵端隻身一人趕來救援。推開他替下一個尾擊,被甩開十幾尺撞上山壁,隨著碎石滑落下地。

“陵端!“陵越舉起劍朝龍奔去,陵端用盡氣力朝他大喊“別硬鬥!那頭母龍找不著蛋,正著急的逮誰都打……退開讓我來……“

腦子被剛剛那幕刺激到,怒火上來哪聽得進陵端說的話,雙指合併指向天,龍的頭頂冒出乳白色的光圈,隨急數十道光劍朝龍的頭頂射去。

與此同時,九道黃紙快速射了過來,那速度竟比他的劍快,直接在龍身上張開防護網,光劍打在上面發出金屬撞擊聲,立刻消失。

那張防護網不止是抵消他的攻擊,更困住了古龍,無論牠用腦袋還是尾巴,除了撞得網子“滋滋“響之外,怎麼樣也衝不出來。

一隻手將他往後拉“結界撐不了多久……“陵端一手捂胸,吃力的開口“我來與牠談。“

“你胡說什麼,現在傷的這麼重,萬一他掙開了,頭一個就往你臉上招呼!“

“總比我倆死在,這然後讓另外兩人也搭上的好……“話音剛落,陵端不管他,逕直走向古龍。

見他來,古龍像是受到刺激,更是拼命的撞擊結界,從剛剛短促的“絲絲“,明顯聲音延長了,也意味著結界要破了。

陵端走近結界,猛然跪地,這一下,陵越及古龍都傻了。接著他朝古龍尊敬的磕了一個頭,開始用陵越聽不懂的語言對龍不知道說些什麼。

只能看見龍坐了下來,本來憤怒的情緒暫時被壓下,粗狀的尾巴不時的上下拍打揚起塵土。

陵越緊張的看著結界消失,陵端卻還沒與龍談完,心都提到嗓子眼上,手伏上腰間的劍,以備不時之需。

約莫過了半刻鐘,龍支起身,朝陵端一吼,回身朝另一個方向飛去。

陵越上前扶起筋疲力盡的陵端,“牠走了,我們沒事了?“

“還沒完呢!“只見陵端回一個側身朝他們的身後手一甩,幾道不知藏哪的黃符瞬間飛出,化作火球朝著岩壁射去。

被陵端撞裂的岩壁下方未破裂的地方,竟然出現扭曲的兩道人形,分跑往兩邊跑。

陵越手眼明快的用沒扶人的手射出兩道光劍。對方的速度比劍快,在被打到之前就逃開了,但是陵端的火球卻像長了眼似的,分成兩道,追著兩人跑。

他們離開了岩壁立刻現出原形,竟是前幾天遇上的盜獵團伙的成員,這讓陵越不禁啞然,現在這世道有不堪到需要冒險盜取異獸來賣嗎?

''越是珍貴越是高價。錢財不過是浮雲,凡人總是參不透。“看出他的疑惑,陵端解譯。說話間,解決掉火球的兩人腦羞成怒的亮武器朝著他們過來。

陵端推開陵越,兩人從他們中間衝過,陵端回身又朝他們射出兩道符,這回化成了網。本以為能順利抓住盜獵賊,卻沒想到他們身上竟然有防護符,網一碰到立刻消失。那兩人朝他們回首一笑,那笑容下藏著更沉惡意,陵端瞬間會意過來,顧不上身體的疼痛,抓起陵越的手就往另一個方向跑,只可惜他慢了一步。

才剛跑,腳下的地瞬間炸開,伴隨著震耳欲嚨的爆炸聲及石頭崩裂聲,他們倆落入不知深不知底的黑洞中。

不知暈過去多久,陵越醒來發現自己壓在陵端身上,那人臉色煞白,試探一下氣息,還好還有呼吸,只是很微弱。

透過上面洞口洩進來的光,陵越環顧四周,都是落石,不遠處有條溪,自己的劍落在溪旁邊。他們身下則是不高的沙丘,他並不認為兩人走運隨意從一個地方落下,就有個沙丘接住他們。

他努力回想失去意識前的記憶。

陵端搶過他的劍,用盡全力虛空劃擊,將四周的石頭斬碎,接著拿出符口中念念有詞,將符甩出去,貼在碎石上,貼上的那瞬間,符就像沾上火瞬間燒成灰燼,同一時間,碎石化為細粉,將他們兩人包圍其中,陵端對他擠出一個笑容,張著嘴形無聲的說什麼,但是他沒聽清楚,那人就失去了意識,自己也……。

陵端傷的很重,除了背部的衣被已經破爛不堪看得到一些被岩石刺出深淺不依的傷口之外,前面的衣服也被劃出好幾個口子,最嚴重還是腳的地方,因為最接近炸點,腳踝血肉糢糊,還好沒有見骨,但是不能斷定沒有傷到經絡,他不敢亂移動,只好多跑幾趟用竹桶裝水幫陵端清洗傷口,然後從陵端的布包裡翻出草藥和帶子,替他上藥包扎。

他一直覺得陵端很可疑,用的招式沒一個出自天墉城,盡用符咒,簡直就是別派過來的臥底,但是看他態度坦然自如,一點都不在意別人的眼光,隨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為善不為惡,雖然有時候胡說八道,但是對他芥蒂及懷疑早煙消雲散。

只要不為惡,管他是誰,他們都可以成為朋友。

只是令他不解的是最陵端失去意識前的那句話--別動,很快就會有人來。

究竟有誰會來?難道他通知了屠蘇他們?

陵端昏迷了一夜,睜眼見陵越在烤魚,裂嘴一笑直喊餓。不知是陵端心大還是真缺心眼,傷這麼重,醒來不是擔心自己的處境,而是想著吃飯。
陵越雖覺得荒唐,無奈人家有恩於自己,吃飯這種小事,哪能多嘴呢?

將陵端小心移到溪流旁的一塊大石邊,仔細挑著刺,把魚肉撿到陵端的手上,男人像是餓死鬼般的狼吞吐嚥,吃相難看的把肉塞進嘴裡。

“吃慢點,小心噎著!“
“嗚思囉,忙者就里,堵迷粗。“(餓死了,忙著救你,都沒吃)

陵越翻了一個難得的白眼,除了無奈,默默的幫他挑刺撥肉,誰叫自己欠他的呢?

吃飽喝足,陵端半瞇著眼昏昏欲睡,陵越讓他先別睡,要幫他換藥,只見那人搖晃著腦袋,不知有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

布解開,傷口依舊觸目驚心,不過沒有發膿惡化,應該是藥起作用。「下次就算是為了救人,也不許這麼亂來,並不是每一次都命大能活下來!」

看著傷口,他突然心裡有些堵,忍不住念了陵端幾句。

「大師兄你可是天墉城未來的掌門呢?讓你在這鬼地方沒了,我不就成為千古罪人呢?」陵端話說的很輕,不知是因為睡意上湧,還是開玩笑,聽得陵越更難受,沉默的替他捲上新的布帶。

又是一日,距他們掉下洞已經過兩天,始終沒見屠蘇他們的身影,陵越又不能丟下受傷的人去找他們,只好焦慮的在陵端面前來回轉攸,轉得他頭暈。

「別走了,你不累我的暈的想吐……。」

「你怎麼能如此淡定?」

「阿翔那蠢鵝平時雖然貪吃,我交待的事卻沒出過差錯。」
一開始陵越還沒反應過來阿翔是誰,直到他想起陵端指的是屠蘇帶著的寵物的時候立刻搖頭覺得不現實。

見他不信,陵端也不生氣,解釋道「再怎麼樣也是我撿回來調教的,這點能耐留得有的。」

聽他半真半假的說,陵越突然覺得,眼前的人瞞著他們不少事。不知哪來的靈感覺得眼前的人願意與自己談,陵越在他旁邊坐了下來,腦中有無數個疑問,尋思了半天,竟脫口而出完全不搭嘎的問題。

「那頭龍……你當時跟他說什麼?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會出事?你怎麼知道的?」

陵端虛弱的笑兩聲「我以為你會問我是不是間細呢……我確實有料到你會出事。」

陵端望著洞口的星空整理一下思緒後開口「你或許會有疑惑,我為何不用天墉城所學,而是使別派系的旁門左道?說實話,我使的術全是出自天墉城,只是那些術藏於書閣中,我不喜於動拳腳,當然不拿劍,你們除了師傅所授之外,沒另外鑽研深造,當然不知道有這些術法……。」

這話說得陵越慚愧低下頭。

「這不是師兄的錯,我是比別人好奇,好書不喜動,像您這樣一步一腳印,穩扎穩打不懈怠扎實練功,才是受人崇拜師傅喜愛的。我就是個異類。」

陵越沒聽出他自嘲,認真的反駁「你不是異類,你只是努力的方向與別人不同!這麼說來,你會這麼多法術和醫術,都是你努力學習而來的,比起我這不精湛只能自保的功夫,能幫助別人的你,更值得我們學習!」

陵端沒想到對方會因為自己隨口一說,反應這麼大,意味不明的一笑,不知是笑他傻還是笑他認真過頭。

「其實幾天前在客棧,我查覺到那群人不尋常就留了個心眼,昨天進山,我又見那些人鬼鬼祟祟的聚在一起,不知在謀劃什麼,就溜開跟蹤他們,發現,他們走進一個洞穴裡,深處有一個很高的岩壁,上頭有一顆一人高的蛋,幾個人在岩壁下交頭接耳不知說啥。雖然聽不清,但是用猜也知道不是好事,所以後來我就蛋藏起來,想看他們急。」

「一人多高?真虧你搬的動!」
「沒搬阿,哪搬的動阿?只是設個結界藏起來而己。」

陵端說,那天趁盜獵團伙離開後,就設下結界,讓他們找不到,臨走前觀察了一下四周,岩壁上有不少的痕跡,依高度推測應該此妖獸應該不少,所以才會提醒他行動小心的,沒想到真給陵越遇上了。

「不過你怎麼能這麼快就找到方向,在我遇上沒多久就趕來?」這點陵越怎麼樣也想不透,當然耿直的他不會懷疑自己被人作了記號。陵端也沒要瞞他,大方承認自己在他身上做了記號,而且每個人身上都有,以防不時之需。

陵越聽了心情複雜,畢竟陵端這多心一舉救了自己,久久沒擠出一句怨言。

「那你為什麼要搶在我們之前,去找妖怪談判?既然作惡,祂們就應該有底有天會被討伐,死有於辜。」為了化解尷尬,陵越轉了一個話題,卻不知正中陵端的底線。

他不知道陵越的過去,卻能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他是厭恨妖物的,無論原因無論對錯,只要作惡就斬殺。

『殺』這個字對於陵端卻是異常沈重,萬物皆平等,他們的結局豈是我們隨便決定?

見陵端沉默,陵越以為他累了,不想開口,才正想起身,就聽見旁邊傳來嘆息聲。

「師兄以為人與妖與魔的差別在哪?」

這點知識他還是有,只是突然被問到,一時答不上來,陵端卻不等他開口,接著說下去。「在我眼裡,沒有差別。」

「怎麼可能沒有差別!他們是人間的禍害!」

不知陵越為何生氣,陵端瞄了一眼,繼續說「世界萬物生死輪回皆繞因果,踏過黃泉飲下湯,前世洗的一乾二淨,一世為人一世畜生。魔由人心生,妖為畜生精。一善一惡是為平恆,過多的善或是過多的惡都是不好的……您能明白嗎?」

「沒有誰一出生就為惡,很多時候都是世道所就,人為所逼,您明白何為不得不為嗎?」

不知道是因為與自己所信背道而馳不想聽,陵越沉默不答應,陵端又是一嘆。「總有一天,您會明白的。」


這天,是他們認識以來,最深入了解彼此的一次,也是他們唯一好好談話的一次。不知道陵越的想法,陵端卻很滿足,像是將要爆裂的水槽找到渲洩口,不奢望對方會因此多體諒他一些,只希望自己努力的時候,多一人理解自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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