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樂

大戰後,和平的日子?(三)

【沈巍】的刀據說能破壞黑能量。在原本的世界裡只有黑能量及白能量之分,所以他們無法斷定,黑能量在這世界是什麼屬性。斬魂使推測應該是與他的斬魂刀相似,但在證實之前一切只是臆想,因此,他決定帶【沈巍】下地府一趟。但是在那之前,他們互相交換了記憶,無論哪邊都是沉如高山深如黃泉的情緒,再睜眼都是淚流滿面,待情緒平緩了,他們才出去與大家見面,誰知一走出門就被戲弄。


無論是哪個沈巍,遇上有關趙雲瀾的事無不亂分寸,但是若換作其他人,他們頭腦清楚,冷靜分析堪比機器人。在【沈巍】又是把脈又是聽心跳用盡他對生物的知識好一通檢查,再三確認之後,向斬魂使保證昆崙君沒有懷孕。


沈巍有些可惜的鬆了口氣,趙雲瀾則是從診療台上跳下來,指著楚恕之的鼻子一通念「還不是你亂說,吃飯好好在餐廳吃,別端碗豬肝湯粉到處跑,噁心別人!」


趙雲瀾除了忙錄趕時間之外,都會規矩的在桌上吃飯,這是他為數不多的好習慣,而這一切歸功於他母親的在餐桌禮儀的嚴厲調教,雖然沒到食不語的地步,但是吃飯專心無二不做別的事,能遵守已令人佩服。


楚恕之自知在這點上說不過趙雲瀾,只好哼哼兩聲移開視線。


小郭巴心疼自己的偶像,忍不住出聲保護「趙……趙處,別怪楚哥,昨天忙…很晚…累得沒吃飯…太餓才會端著吃…。」衣襬都快被他捲成麻花,緊張的眼眶都紅了,委屈模樣好不可憐。


「別跟他廢話,出門!」楚恕之勾著小郭巴的後領將人拖出門。趙雲瀾懶得管楚恕之去哪,心思全被一旁還在爭吵的兩人拉去。


「你答應過我,之後都聽我的!地府與地星不同,連在地星我都不一定能保全你,更別說是地府!拜託你就聽話一回!」


「唉,不還有斬魂使在嗎?黑老哥與大人聯手,有什麼能難倒您倆的呢?帶我去嘛!」


從前【沈巍】就在辯這種歪理上吵不過【趙雲瀾】沉著臉用眼神詢問斬魂使,但是對方似乎也一臉無奈。


他也無法保證昆崙在冥界亂跑後,能百分之百平安,若不是昆崙還有些保命的招,很多時候不一定撐到他趕到。


趙雲瀾幾步上次揪著【趙雲瀾】衣領吼道「臭小子你以為你在指使誰阿?我媳婦也是你能指使的嗎?」


【趙雲瀾】不是被他突然一罵嚇到,而是突然換一套青衣長袍還有長髮看傻了。真身的昆崙君長髮飄逸,俊俏的臉不怒而威,不止【趙雲瀾】連兩位沈老師看呆了。


酒肉和尚小聲抱怨道「老大真小氣,之前讓他變來拍張死活不肯,現在隨便就亮出真身?果然外人不比親兄弟……。」

「閉嘴!」趙雲瀾瞪了林靜一眼,一手揪著領子用力拽,【趙雲瀾】就這樣被強迫上前了幾步,【沈巍】見狀想要勸也被罵「不許過來!」


趙雲瀾指著時鐘下方的一面牆「你看,那邊有什麼?」


「什麼有什麼?」【趙雲瀾】瞇起眼正看側看盯了半天,硬是沒看出半朵花「不就一面牆,能有什麼?」


昆崙微微一笑轉頭問【沈巍】:「教授您呢?」


【沈巍】沒半點猶豫回道「有扇門,圖書館。」


聽完答案之後,右手一翻,一張木牌亮在手心,上面刻著三個字「鎮魂令」。【趙雲瀾】看到牌子有些疑惑,那與自己世界的無異,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不懂他為什麼要在這時候拿出鎮魂令。


似乎是看穿【趙雲瀾】心思,將鎮魂令遞了過去「試著拿拿看。」


「拿……撕!」本來看似簡單的動作,在他接過令牌那瞬間,手中的東西彷彿灌入了鉛沉重無比,一不小心鬆了手落在腳背上重重砸了一下,疼得他直跳腳,【沈巍】立刻衝到他旁邊,按住他的腳將鞋子和襪子脫了。


「黑老哥不用……撕!」【趙雲瀾】阻止的話還來不急說完,對方已經脫了他的襪子扯動到傷口,又是一陣撕牙裂嘴。


【沈巍】臉色陰鬱的接過林靜遞來的藥酒,將【趙雲瀾】壓到椅子上,接著將藥搓熱替傷口上藥,目不視人的質問道:「您這是什麼意思?」


趙雲瀾慢悠悠的撿起鎮魂令「我相信,在你們的世界,他的年紀能當上處長鐵定不容易,一定有他過人之處,但是在我這,剛空有一身靈力什麼都不會只是找死,這道理不用我說,你也懂的吧!小鬼。」


「可小郭不也是沒靈力的普通人嗎?該不會功德厚就不一樣了吧!」林靜不怕死的補一句,祝紅揉掉手上的垃圾,狠狠在他肚子上揍了一拳。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吧!」


若是平常的趙雲瀾,鐵定怒火上來的罵林靜,自從恢復神格之後,穩重很多,僅僅淡淡一笑「那小子確實不如你,但是他有我送的神器,還有老楚護著,而你連鎮魂令都端不住,那位教授有神力也是自身難保,你想靠他?」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黑老哥不是我的保護者,我趙雲瀾向來是想要什麼就拼了命也要想辦法得到,當然還有你所謂的自保能力!」【趙雲瀾】低聲謝過【沈巍】,扶著桌沿站起來,直視另一個自己「我們還等什麼呢?」


「趙雲瀾……。」【沈巍】還想說什麼,斬魂使一手搭上他的肩搖了搖頭,讓他別說。


「雲瀾,我帶他下一趟地府。」

趙雲瀾點了點頭說道:「順便幫我捎根大神木的枝幹過來,幫小孩做點玩具。」


【趙雲瀾】一開始答應的很爽快,但是實際操作後才發現,不僅僅是體力,實戰力上差距也不是一個級別的大,加上肉搏本來就是他的弱項,撐不了三招,一次又一次的投入大地的懷抱。


昆崙在地下一樓挪出一塊空地,設下結界,在那訓練【趙雲瀾】。特調處白班夜班人人鬼鬼沒事除了打麻將,多了一件新的愉樂。


「小趙這是第幾次摔啦?」老吳認真看著手上的牌順嘴一問。

「二十,砰。反正那小子跟老趙一樣皮厚,摔不死的喵!」大慶站在桌上,伸出短短前肢努力想構到老吳打的那張牌,試了幾回無果,最後放棄動手的衿持,尾巴輕拍一下桌面,牌自動飛了過來,然後將不要的牌丟出去。


「本來老趙脾氣硬,我們說幾句會被凶,也只沈教授能讓他好聲好氣。現在來個小趙,脾氣可好了,任揉任捏又勤奮,摔了又起,起了又摔,多療愈阿。」說話的這個女生,聲線平平沒有高低起伏,半透明的手伸出摸回一張牌。身後站著一名青年,一樣是半透明的,盯著女孩的背影戰戰兢兢的「汪…汪…徵徵…」似乎被她突如奇來的情緒爆走嚇到。


桑贊經過幾年的苦讀之下,磕磕絆絆的說話習慣早就沒了,如今自己溫柔婉約的愛人突然咬牙切齒卻帶點愉悅的數落自家領導,美麗的容顏彷彿撲上一層陰影,或許比他當年用計屠殺族人還恐怖幾分。


「大小都是受,怎麼威都被壓在下面……不過另一個沈教授看起來就不是強迫人的料,也不知道多久才吃得到手?」祝紅一邊幸災樂貨的分析一邊嗑零食,手邊的酬碼硬是比他們高半截。

 

由於祝紅位置正對結界,所以兩人對打的細節看得一清二楚,雖說蛇都是近視眼,但是她可是為了觀賞美男特地配了副眼鏡,此時可說是錢色雙贏。坐她對面的大慶則是飄了一眼對面的酬碼,在看自己所剩無幾的小魚干,指甲焦躁的不斷在點桌子。

 

幾個人以為結界裡的人聽不到外面的對話,所以放肆的討論著,其實裡面聽的一清二楚,只是【趙雲瀾】光是要應付另一個自己的攻擊都很困難了,哪還顧得上分心別的事。

 

「換人。」突然,昆崙喊了一聲,就走出結界,【趙雲瀾】脫力的攤倒在地。若他是平常的狀態,應該能查覺出對方比平常還要焦慮,但是體力的消耗過大,他現在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覺,什麼事都不想。

 

「你們皮癢是不?敢在領導面前拿領導當談資阿!」昆崙走到大慶的身後,捏住頸子的肉,將貓往結界一拋「我去處理事情,死胖子換你打,別讓他偷懶!」

 

「老趙你他娘的,竟然把我當球--」只聽見大慶咒罵聲及一聲哀怨的貓叫,然後當牠落地的時候,瞬間變成一位體態修長的青年。

 

把人丟給大慶後,昆崙上樓直奔辦公室,收撿東西。

 

距斬魂使兩人離開已經三天,一點報平安的消息都沒傳來。換作是平常,他也不會這麼擔心,對方可是半神半鬼連神見到都得禮讓三分的斬魂使阿,而且又是去他最熟悉的地府,照理來說,沒什麼好擔心的,可他在第二天就莫名感到心神不寧,心臟感覺被什麼捏著很難受,試了許方法都聯絡不上他們或是地府,所以他現在打算帶點裝備直衝地府。

 

可是當他帶好東西,大慶卻衝了過來,耙緊他的褲管,一團黑色的貓臉看不出情緒,但是語氣卻很緊張「老趙快過來!他有點不對勁,剛剛叫一直叫不醒,還不斷喊著沈教授的名字。」

 


 以前,只要遇上挫折或是難過的事,他都會想起已故的母親。她總是用那雙微冰涼指節分明的手將他抱入懷中,輕拍他的頭,一邊說“雲瀾要堅強喔,像爸爸那樣,遇上什麼事都勇敢面對,遇上壞人再辛苦在困難為了保護家人、國家拼盡全力也要將他們逮捕。我的雲瀾也要快點長大,才能保護媽媽,減輕爸爸的負擔喔。」

他討厭那個害死母親,卻與他同一個血脈,被稱為父親的人類,但是他更想變強,強到能保護像母親那樣溫柔卻弱小的人類,所以再痛苦難受都咬牙死撐過來。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個人戰鬥過來,才有現在處長的地位,可自從認識沈巍後,遇上任何難題,他都不禁想到那位溫文儒雅的教授,他會怎麼看待事件,怎麼處理,又會給什麼樣的建議?

一直都是一個人,不知不覺習慣另一個人的存在,甚至是將自己的生活重心分到另一個人的身上,這是從來沒有的事,他也不知道之後,他們之間的關系會變得如何,但是只要沈巍在他身邊,彷彿困難、痛苦都消失,再難解的事件都變簡單,因為他會陪著自己,適當時機給建議或是出手幫助,兩人一起笑,一起出任務,偶而因為對方不小心受傷擔心爭吵卻又心疼,這種情緒他不知道算什麼,沈巍說他們是朋友,但是他總覺得好像不止是這些,可是腦袋詞彙貧乏的他又找不出其他的形容詞,就任這樣在曖昧不明的關系持續下去,直到他們遇上另一對自己。

昆崙與斬魂使兩人是一對情侶,還不是普通的情侶,是延續五千年經過千苦萬難好不容易修成正果的靈魂伴侶,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裡,不禁生出一絲羨慕。他與黑袍使也是萬年的緣份,一起併肩作戰拯救世界,現在又因老天憐憫,他們一起重生,這樣也算是超級難兄難弟了。但是看到他們的互動,他又動了重新審視他與黑袍之間的關系。

對誰都是進退得宜談吐有禮,時時面帶微笑就像隨時可以談心的校醫或是鄰家大哥哥,可偏對自己的決定時常氣到俊臉扭曲,然後身體不適時,雖然嘴上不饒人的讓他疼死,卻默默為他煮粥。那次為了治他眼睛,聽說黑老哥還特地一個人去求馮去病,不知用什麼方法讓對方答應的,但聽大慶說牠不放心偷跟過去看,只看到那人跪在馮家門口。

人來人往的門前跪著一名美男子,定是受不少側目,『沈巍』像是沒知覺的人偶,眼神凝視前方意智堅決。那位人前優良教師,人後是執法嚴謹卻又心非常柔軟的黑袍大人,尊嚴與心氣對他而言該是多麼重要,可是那人卻為了自己,放棄了尊嚴向人下跪祈求,而且一跪就是一天一夜。這事若不是他抓著大慶軟磨硬泡變著方法的套,被黑老哥封嘴的大慶也敢把事情跟他說。

都犧牲成這樣了,為什麼黑老哥還覺得他們是朋友、兄弟呢?

可不是朋友的話,他們之間又算什麼?他……又想要兩人之間有什麼關系呢?

一堆胡亂的想法快將【趙雲瀾】的腦袋塞爆,想要找【沈巍】談,但是從那天與斬魂使下地府後,就沒有他的消息,自己則是被這裡的大慶和另一個自己沒日沒夜變著方法的訓練著。

身心俱疲的他,唯一撐下去的信念是他對【沈巍】的承諾。

或許是一直想著【沈巍】的事,竟然夢到他。

那是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空氣中瀰漫奇怪又噁心的腐臭味,有點像是魚內臟在水里泡了數天發爛的味道,又有點像屍水混雜排洩物的味道,臭的令人幾乎讓人昏覺。

等視覺稍微適應黑暗,他開始摸黑走動,試圖想探清這個地方,才踏出第一步就被腳下傳來的觸感噁心到。

"噗嗤"的聲音在耳邊想起,那是柔軟的物體被壓爛的聲音,他暗罵"媽的"硬忍住想吐的衝動邁出步伐。

不知走了多久,他已經習慣了腳下的觸感,除了踏多鞋像沾上膠有點黏之外,他開始分析腳下的東西。

柔軟又濕黏,還發出噁心的臭味,應該是某種生物的屍體混雜血液吧!但是從剛剛走到現在應該有五分鐘,觸感一直存在,那該要多少死物才能鋪出這麼一條屍路?光想就令他頭皮發麻。

還有另一件他在意的地方,在某個角落一直傳來細微液體滴入水面的聲音,音量不大,時有時無很不規律,他也是仔細確認才確定有這個聲音。然後他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反正到哪都是一通黑,不如過去瞧一眼,搞不好是突破口。"

這時候若【沈巍】在,免不了一陣訓話,但是他就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被牽著走。

他用耳聽了一下聲音的方向,然後小心奕奕的往那走。

"誰!"當【趙雲瀾】快走到聲源時,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喝止他向前,對方似乎處戒備狀態,他甚至能清楚聽到金屬擦過地面的聲音,但是他動不了,不是他不想動,而是那聲音……令他心發酸。就算是死,他都不會忘記聲音的主人--沈巍。想到這心裡就湧出無法形容的激動,忍不住想確認自己的答案「沈巍!」

對方聽了,並沒有料想中激動,反而是苦笑了起來。

「出現了幻聽。他叫我的名。」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無奈很累。


【趙雲瀾】聽了很心痛,或許是幾日不見,他突然急切的想要看到【沈巍】的臉,但是黑燈瞎火的啥毛都看不見,突然他想到昆崑教過自己如何開天眼,想到這就立刻閉眼集中精神,完全將後面的盯囑拋到腦後---

天眼只能看到生物能量,不能看到全貌。

「我也想聽聽他的聲音,但是我不能……現在已經是極限了,若此時再聽見他的聲音,怕是要失控了。」另一個與【沈巍】酷似的聲音,有些沙啞的呢喃「等我,雲瀾,再一會就結束了。」

兩人似乎站了起來,他可以聽到他們武器碰撞地面的聲音,「您說的不錯,再一會……絕對要活著回去,絕對。不想再讓他擔心了。」

可惡,還差一點,快阿!【趙雲瀾】使勁的凝聚靈力,猛得一睜眼,有兩個全身橘紅色光包覆的人,舉刀備戰,周身圍繞高大的黑影,紫黑色的能量圍繞,看上去異常兇狠。

「沈巍別過去!」

等到【趙雲瀾】反應過來,兩團紅光已經和入黑影扭打起來,他急著也想衝上前,但是無論他怎麼掙扎使勁,就是移動不了半步。

「阿,可惡!沈巍---」

「小趙,小趙,趙雲瀾!」猛然一巴掌甩了上來,【趙雲瀾】跳了起來,差點撞上離他較近的祝紅,被這麼冷不防的一個動作,大慶嚇得整個人跳到崙昆身上,雙手環緊他的頸子,腳緊夾腰,活像隻只有四足的章魚死黏著不放,好在牠並沒有因為形態轉換而增加重量,不然昆崙早就把人摔地上。

林靜站得比較遠,笑容猥褻的看好戲。

「小子,不行就說一聲,一聲不吭就倒地好像我們虐待你似的,等會勞動部來說咱們特調處待員工,我的臉往哪擺阿?還有老實說,你小子夢到什麼了?一直喊沈巍,我可警告你他是我的人,就算是想,我也不準!」

【趙雲瀾】還沒從剛剛的夢境回過神,手腳併用爬起來抓住昆崙的袖子「血…好多血……黑老哥,他們……好多黑影…」一邊說一邊喘著氣,似乎呼吸不上來。

大慶炸毛的衝著他叫「你想嚇死喵還早幾萬年!敢裝死我就操死你!」

「我真的看到了!」

「看到什麼?」昆崙好不容意把大慶巴在臉上的手抓下來,臉頰還火辣辣幾條刮痕,還好人形的大慶沒有指甲,不然就不是白花花的刮痕而是血痕了。

「幽畜。」

「不可能吧?幽畜不是早在斬魂使有靈魂後化為塵土,消散於世了嗎?」林靜立刻搖頭否定,也不怪他不給面子,畢竟在場所有人都親眼見到幽畜在眼前化成灰歸為塵土。

「我不可能看錯!我那世界也有,不止看過還殺過,絕對不會錯!」

大慶輕巧的跳到地面,繞著【趙雲瀾】看了看時不時抑頭嗅一嗅「你說在夢裡面看到沈教授他們在殺幽畜?老趙你不是說過他與另一個沈教授生命共享?」突然大慶貓下身子變回原形,圓滾滾的身體左扭右扭又圍他繞了兩圈。


「果然,人形態的時候鼻子不靈敏,你身上的死屍味非常重,尤其是膝蓋以下腐臭味特別濃……你是第一次做這類的夢?」

「之前有入別人夢的經驗……自己種夢還是頭一回。」

「進別人的夢?」這下換林靜感興趣了「怎麼進?用符?」

【趙雲瀾】簡單的說明自己是怎麼進入別人的夢境,不過因為那是危險的做法,如果精神力不夠堅定,很容易被拉進去,那時【沈巍】還為此生了一頓悶氣。


「不透過助力就能入別人的夢……」大慶沉思了一會,說道「你應該是有靨遊俠的體質。」


「聽起來怪噁心的,那是什麼?」


「就是擁有遊走在現實與夢境之間的能力,我們稱之為『夢迴』。夢境是反應人類淺意識真實想法的空間,你可以透過夢境看出一個人潛藏的性個,以及壓抑的東西。因為人類思想複雜多變,所以精神力不強的人容易被入侵者左右想法,甚至扭曲性格;反之,施術者如果不夠強大,會被拉入夢裡在也無法出來……沈教授說的對,你太亂來了!喵!」看【趙雲瀾】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真的很想給他一巴掌,而牠也真的打下去了,留給對方兩道血痕,畢竟雖然長的一樣,但不是那個養牠、親手替他烤魚的主人。


【趙雲瀾】罵咧咧的抽了四五張紙止血,不是自家的貓果然碰不得,凶得狠…

「照副處的說法,他身上的味道是從夢裡帶回來的吧?」祝紅也聞到了,而且是在更早【趙雲瀾】醒來前,那怪異的腥臭味就纏繞在他的身上,蛇的視力不好,可是對氣味特別的敏感,只是一開始不知道味道從何而來,經大慶一解釋,她想兩人聞到的是同一種味道。


「夢是無色無味的,除神作夢者對那些氣味印像深刻才會在夢中印下氣味,小趙的夢很有可能連結到沈教授身上,才會帶回來如此重的死氣……教授們八成出事了。」大慶幾步躍上桌子,看著昆崙道:「老趙怎麼辦?要衝地府嗎?照這情況那邊可能很不樂觀。」


「祝紅之前老楚傳來的資料放哪了?拿給我。」


趁著祝紅拿資料的空檔,林靜湊到昆崙旁邊「老大你不會是懷疑鬼族還存留在世上?」


「難說,幾千年了,四聖重封那次老楚他們不是還看到高階的鬼族裝成人,企圖想圖騙他們嗎?斬魂使能擁有靈魂,他們也可能從別的形式延續下去。」


幾分鐘後,祝紅抱著一個黃色紙袋下來,抽出裡面幾張紙。其中一張還用迴紋針別了兩張相片。


「這是什麼影子?」【趙雲瀾】指著其中一張照片裡面的黑影問道,昆崙攔住他的肩欣慰道:「三天的特訓沒白費,你現在可以看到怨氣了,而且還沒被嚇到……換作是小郭早嚇的半死……聽說光是拍這就砸了三回相機,老楚罵了一頓後自己拍。」


相片的背影是一間三流術士的家裡,雖然同是修行人卻走的是偏門那些奇形怪狀的瓶瓶罐罐還有盒子全是養小鬼的物品。照理講應該是陰氣極重,用相機拍出來也該是塞滿了黑影,可如今照片裡只出現一個黑影,顏色還淡得幾乎快要看不出來。


「這聽說是裡面能力較強的,其他剛收回來的小鬼全部消失了……事主說只是出門辦事兩小時的功夫就全沒了,真不知該同情還是要說報應。阿彌陀佛,祈禱那些孩子們早日超生。」


「是超生了沒錯。」昆崙的表情有些咬牙切齒「怕是都給鬼族吃了,消化掉了!」


林靜倒抽一口氣,有些婉惜的開始喃喃誦經。


「老趙現在怎麼辦?」紅祝看著照片,不禁升起一絲憐憫。


「林靜帶上你的所有"裝備"跟我去個地方。」


「唉……。」林靜唉聲嘆氣的飄走,【趙雲瀾】急忙衝到昆崙面前「我也去!黑老哥的事我不能不管!」


他看了【趙雲瀾】一眼,只看到以前年輕氣盛的自己,嘆了口氣,踢了大慶一腳「死胖子找點東西給他帶著,好生看管,少根毛扣你小魚干!」


大慶哀怨的叫了一聲,用著與體型不符的速度奔上樓。



评论

热度(2)